沈岳明
一个人,因为精明能干,很得上司喜欢,加上他对上司的刻意接近,于是成了上司的影子,不管走到哪里,都紧跟在上司的身后。上司干工作,他尽力效劳,上司干私事,他也全力相帮。可是,令他没想到的是,好处没捞着,最终却为上司干的私事顶了包,成了替罪羊。
一对朋友,在一次痛饮之后,互吐心声,没想到一不小心,将自己从不示人的秘密,全都说了出来。事后,才不由得大吃了一惊,可是,后悔已经来不及了,只希望朋友能为自己守住秘密,但又害怕自己再次提起,反而让朋友加深了对秘密的印象,于是干脆不再与朋友联系。就这样,一对好友,从此成了陌路。
某年年关,多年没回老家过年的我,就是因为遭受过一次这样的伤害,于是回了趟老家。老家在农村,跟小时候一样,过年时依然是土灶柴火煮腊肉。母亲忙碌的身影,勾起了我对童年时的美好回忆,特别是想起在外多年,依然不善与人交往,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太过复杂时,便更加希望回到童年。
这样想着,我便不由自主地像小时候一样,坐在了母亲的火炉边。由于天太冷,烤火之心太急,我几乎将半个身子都凑到了火炉里。很快,我便闻到了一股糊味,原来是我的裤腿烤焦了。
母亲提醒我,烤火时不能挨得太近。于是,我赶紧远离了火炉。屋外风雪阵阵,老屋的墙壁四处漏风,我只感到浑身发凉。这时,母亲又提醒我,烤火也不能离得太远。于是,我又向火炉前凑了凑。这时,才感到了火炉的温暖。
这次的老家之行,让我突然感悟到,人与人相处,不正跟烤火一样吗?离得太近,容易灼伤,离得太远,又无法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温暖。烤火的最佳方式,是保持一定的距离,人与人相处的最佳方式,也是适当地保持距离。这样既能相互学习,相互照应,又不至于相互磨擦、相互伤害。
选自《没有人天生身价不菲》一书,沈岳明 著 北京工业大学出版社 2017.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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