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杨其实不老,才三十出头的年纪,因身材瘦且长,背还有点驼,加上满脸的青春痘,看上去就像个四十岁的人,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,他在公司的工龄长,且是技术骨干,虽然平时话语不多,但特有权威,所以人称老杨。
老杨是电脑程序员,还兼平面设计,每天工作繁忙,如山的文件,让他时常加班加点到深夜而不计报酬。看到他那憨厚质朴、任劳任怨的样子,很多人都替他不值,工资不见长事却有得做!其实大家不知道,老板也看在眼里记在心上,于是便决定给他招一名助手。招工广告登报后的第二天,人事主管便领来了一个漂亮的小姐,并特别交待老杨要认真考核,试用期为一个月,如果不行,马上再登广告招工。
一个星期后,老板发现老杨近来的工作不如以前好了,虽没出大的差错,但却犯了许多不应该犯的小毛病。于是老板便将老杨叫去了他的办公室。老板没有直接指出他的错误,而是间接地问他,那个新来的助手怎么样?老杨不吭声,只是额头上突然冒出了细密的汗珠。老板知道老杨不善言辞,便想,老杨做事一向稳重,这么多年来很少出错,近来这些错处肯定是新来的助手犯的,于是便将那个漂亮的小姐辞退了。
辞退了助手后,老杨的工作又做得很出色了,只是日益加多的工作量,压得他的背更驼了。虽然老杨不吭声,依然默默无闻地工作着,但人心都是肉长的,老板想,既然他那么辛苦,不如还是给他招个助手吧。老板是个很挑剔的人,凡进公司的员工,形象是很重要的,特别是助理一职,必须招女性,哪怕技术差点都不要紧,但得五官端正,看起来也赏心悦目嘛。
果然几天后,老板又给老杨招了个漂亮的女助手。才两天时间,老板便发现,老杨又犯毛病了。老板只得再次将老杨找去,这次,老板想,我非得问个清楚不可。老杨还是不肯说话,只是额角又爬满了细密的汗珠。老板本不想为难老杨,但又特想解开心中的疑团。憋了老半天,老杨还是说了,老、老板,如果真要给我找助手,那就找个长相差一点的吧。老板想,这是什么理由?便越发想弄个清楚,老杨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无奈老杨再也不肯说了,只是一个劲地冒虚汗。本来老板的心一软,又想放过老杨的,但他的好奇心却使他很想知道结果,便继续问。老杨实在被逼得没法了,只得眼一闭说,因为,因为我一见到美女手就发抖!
老板果然就给老杨找了个长相一般的女助手,奇怪得很,老杨再也没出过错了。有好事者想弄个水落石出,便去调查老杨的私生活,有人查到,老杨的前妻长得很漂亮。
小小说集《神秘的红衬衫》沈岳明/著/中国华侨出版社/2013/5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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